當年處理爛尾樓的時候,認識一些工地上的包工頭,紋身紋到腦門頂那種,喝麻了會給我吹他后備箱有槍。我一般也就是附和滴笑笑,畢竟爛尾樓的甲方,那能叫甲方嘛,不禮貌,大哥們分分鐘給你打成豬頭,然后讓你在地上爬。
後來因為大家的幸運,爛尾樓居然竣工了,于是在建工程秒變不動產,值錢了十倍,雖然算時間因素肯定大家甲乙方都虧了,但畢竟,對吧,爛了的東西撿回來了,賬面至少大家不虧吧,也是開心的。
因為爛尾,甲方原來的強勢部門成控啊工程啊,都逃跑了,據說再也不會踏上這片熱土。咱也不知道為啥,咱也不想知道。但結算還得有個數。股東們都說得好聽,這幾年只有你在現場,你定。
定NM定,咱不管運氣成分有多大,也是能搞好爛尾樓的人,能上這個當?鋼筋水泥那玩意是我能整懂的嗎。
我就給包工頭說我定不了,你這錢要不到咋整呢?要不去起訴吧,找司法審計該多少多少,過程安排了哪些活我肯定認,畢竟錄像啥的都有。
于是就起訴,開庭,法官覺得你們這原被告關系一點都不劍拔弩張啊,別TM的虛假訴訟,于是就問了包工頭大哥很多細節。
腦門心都有紋身的包工頭老師雖然據說后備箱有槍,他家閨女讀六年級,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學生玩的水槍。總之,在一個民事法庭上被多問了幾句,包工頭老師就開始擦汗發抖。我是真不明白他抖啥。。。
跟秦舞陽老師一樣一樣的。
我最佩服的作家老師寫過:氣盛于外,內必不足。